第10章 十二月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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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那如小黑糖豆般的眼睛在姐姐和這個大哥哥之間來回看，哈哈地吐著舌頭，不懂兩個人在說什麽。
左祐還維持著貓著腰偷看的姿勢，她尷尬地傻笑兩聲:“哈哈。”
然後她乖乖站直身子，腦子一轉，靈光乍現，狡辯道:“我跟弟弟來散步，這不是，看見這個小院真是漂亮，我欣賞著，就碰見你了，真巧。”
傅鐘的表情似乎不怎麽信她的鬼話，他走上前兩步，摸摸牛牛的頭。
他纖細白皙的手撫摸在它黃金的毛發上，午後的陽光一照，畫面十分唯美溫馨。
牛牛是條親近人的金毛犬，它十分喜歡人類，因為家裏只有女性的緣故，牛牛格外喜歡男性跟它玩耍。它一被傅鐘摸了腦瓜，喜歡地仰起狗頭，扭著身子讓他不要停接著撫摸，咧著嘴樂。
左祐不禁閉嘴欣賞他微笑著跟牛牛互動的這幅場景。
“它多大了？”傅鐘摸摸牛牛的肚皮，跟它玩鬧著，隨口問。
“嗯？哦，四歲啦。”左祐回答著。
傅鐘了然，“哦。”
她看著牛牛跟傅鐘玩在一起的模樣，臉上的姨母笑控制不住，可就在她和牛牛對上視線後，左祐驚醒，她仿佛看懂了牛牛的眼神。
牛牛好像在說:（姐我都這樣幫你了你快進行下一步啊！）
左祐懂了，趕緊蹲下，跟他一起撫摸牛牛，然後借狗搭話:“我們出來得有幾個小時了，我看它是不是有點口渴，我出來忘帶它的飲水器了，這裏離你家近嗎？方便給它一點水喝嗎？”
這話說完，左祐都覺得自己這出明知故問，借狗追人的虛偽模樣太過明顯。
但是誰知，傅鐘完全沒用他那平時精明的要死的眼神觀察她撒謊痕跡極重的表情，直接答應:“可以，走吧。”
他說完，牽起牛牛的繩子起身，往另外一棟別墅走去。
左祐瞅著身邊剛剛偷偷摸摸看半天的院子，指著，“哎，這不是……”
傅鐘回頭，臉上憋著淡淡的嘲笑意味，“怎麽了？走啊，站別人家院子後面幹什麽。”
原來偷偷摸摸看半天的院子不是他家！！
左祐悄悄露出一個尷尬懊悔的表情，然後低著頭趕緊跟上前面的一人一狗。
不過，她好像知道了一件事。
這時候，牛牛回頭看她，左祐跟它對視，然後忍不住咧開嘴無聲地笑起來。
傅鐘，他很喜歡狗！
傅鐘的家離左祐剛剛猜測的院子沒離很遠，兩個人帶著狗走了幾十米就到了。
左祐望著眼前似是陌生又很熟悉的三層別墅，兒時的記憶泛著黃一頁頁重返腦海。
傅鐘家似乎經歷了簡單的翻新，整體來說與以前並無太大差別，院子裏的木亭，爬上木亭頂部的綠藤隨著清風徐徐飄著葉子，花草相間，從柵欄的縫隙還能看見滾靠在院子邊的幾個籃球和足球。
“發什麽呆呢？進不進來？”
傅鐘的呼喊叫醒還在回憶的左祐，她將目光從房子上下移，看見他和牛牛已經站在門口，房門半開。
牛牛已經焦急地想趕緊進人家家裏面參觀了，完全忘了自己姐姐還在後面，那副模樣可是沒出息。
“來了！”左祐揚起笑容，緊著小跑兩步跟上去，兩人一狗進屋，防盜門應聲關閉。
時隔九年，她再次來到傅鐘家做客。
廚房，客廳，以及通往院子的敞開玻璃門，陽光灑進來的角度都和回憶裏那麽的吻合。
傅鐘把手裏買的東西放在玄關處的櫃子上，然後對他們說了句“直接進來就行”，然後去廚房給牛牛找水。
牛牛第一次來，卻格外的不見外，不知道從哪裏尋來到一顆網球，含在狗嘴裏玩。
“餵，怎麽能這麽沒禮貌，快給我。”左祐蹲下來，掰著它的嘴，批評道。
牛牛認識了喜歡它的傅鐘哥哥，又知道這是他的家，可算是有靠山，能不聽姐姐的話了，含著球瞥她一眼，顛顛顛地自己往院子裏跑。
左祐就打算在他家門口不進去，喝點水就該走了，誰知道這兔崽子自己往裏跑。
想著它外面泥地土地裏踩來踩去，別把人家地板踩臟了，她趕緊追，小聲喝它:“回來！回來你去哪啊。”
金毛顛顛地往院子裏跑，左祐在後面貓著腰生怕被人聽見，悄悄地追。
傅鐘端著水碗從廚房走出來，看見原本在客廳的一人一狗不見了，眼裏染上點疑惑，然後左右看了看，也不見她。
聽見從院子裏傳來點聲響，傅鐘思考著，往院子踱步。
等他走到院子裏，就看見左祐和牛牛在院子的草坪上滾成一團，她的手抓著它嘴裏的網球，因為打鬥，左祐的發絲有些淩亂，身上滾上些狗毛，粗粗地喘著氣，有些狼狽。
而牛牛卻像是得意於姐姐沒有搶過她，還哈哈地咧嘴笑。
左祐看見傅鐘端著水碗瞇著眼睛，好整以暇地看她這幅洋相，心裏悲嚎。
完了呀，這又。
***
翌日早上。
左祐翻來覆去，這一晚上沒怎麽睡好。
本來，想制造一個唯美又“巧合”的小區偶遇，結果在人家家裏跟狗打成一團。
她耷拉著一雙死魚眼，看著趴在自己屋裏地毯上睡得香甜的金毛牛牛。
每次事情發展得都和她計劃的不一樣！
可惡啊！
這時候，在被窩裏壓著的手機滋滋地震動起來，左祐煩躁地摸出來，接通:“幹嘛啦。”
電話那端，林笑晏靠在車邊，和山碩對視一眼，問:“吃槍子了誰惹你了大早上就這麽臭脾氣。”
“別提了……找我幹啥……”左祐癱在床上，要死不活地說。
“能幹嘛，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都不跟兄弟們聯系，忙什麽呢你！下樓！”
左祐從床上彈起來，傻眼了，“啥，啥下樓？？”
“我們哥倆帶你玩去！走不走！”林笑晏直接仰著頭，對著她屋子的窗戶喊。
她從床上下來，拉開紗簾，看見兩個朋友，煩悶的心情煙消雲散，瞬間喜笑顏開，打開窗子問他們:“去哪玩！！”
山碩把手放在嘴邊，喊:“北城古水鎮！”
……
林笑晏開著家裏的越野車，帶著山碩和左祐跨越半個北城，來到郊外，臨近古長城下的水鎮。
路途中，十月初的暖陽灑在這片高速大道上，林笑晏和山碩坐在前面，一個開車一個給導航，左祐和一堆行李坐在後座。
左祐摁下窗子，風呼掀進來，陽光沒了隔絕直接打在她白皙的臉龐上。
她望著穿梭的一輛輛轎車，綠色的樹木，湛藍的天空。
晴空暖陽，讓人愜意。
她顧不得這風怎麽吹亂自己的發絲，只是閉上眼睛靠在窗邊，唇角不經意地微微上揚，享受著這愉快又慵懶的假期氣氛。
山碩定了一間帶院子的民宿，三個人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到了地方，把東西放好，然後在院子裏燒烤解決午飯。
北城水鎮吸引游客前來的原因就在於水鎮的夜景十分美麗，等日落西山的時刻，整個水鎮的建築房頂都會亮起金黃色的光，星星點點連成一條條線，一條條金色的線圍成一片金色的版圖。
水波蕩漾著金色的光，水邊樓閣四立，孔橋的身姿與平靜水面對出鏡像，給人一種恍如在南方水鎮的感覺。
無人機彩燈表演和孔明燈，煙花大會，都是水鎮的招牌活動。
說著玩著，就到了晚上。
左祐和他們兩人收拾好，出來漫步在水鎮小巷中，熱鬧的行人游客絡繹不絕，似乎都奔著同一個目的地而去。
林笑晏吵著要先去小吃街吃飽了，再去煙花大會綻放的最佳觀賞位置看無人機表演和煙花。
小吃街人太多了，仨人擠來擠去，差點被人群淹沒。
好在仨人都是好吃不怕麻煩的人，雖然人多雜亂，他們還是吃了個開心。水鎮小吃街夜市上的小吃雖然都是那些很普通很常見的，但是氣氛好，人多熱鬧，吃什麽都覺得特別，也覺得好吃。
吃夠了，三個人帶著剩下的奶茶串點往下個目的地走。
越靠近表演燈會的中心，人越多。
因為人太多了，他們剛剛吃東西又耽誤些時間，無人機燈光表演只看到了個結尾，剩下的就是最後的煙花大會。
大家都在思考著，想找個最好的觀景地點，觀看煙花的附近高樓茶館都被擠滿了，不想上去消費的，就只能在下面，在水道兩遍的小街道，在一座座孔橋上找地方，等待煙花。
左祐三人也在找地方，這時候，他們要從西街跨越到東街，借著一座橋過去。
孔橋不小，但是人流大，他們就挨著行人一點點移動，移動到橋中央，林笑晏偏頭，看著橋中央前方的水鄉船舶景色十分美麗，喊他們倆：“等一下！我想在這裏拍個照片！”
左祐聽見了，但是山碩沒聽見，她拍拍他的肩膀，叫住他。
三人就暫時沒有繼續移動，靠著橋邊。
周圍也有很多旅客覺得這橋邊美極了，休息等待一會兒的煙花，兩側橋邊都密密麻麻地停靠了許多游客。
耳邊嘈嘈雜雜的，歡聲笑語，也偶爾伴有母親提醒自己孩子要跟進她的喊聲，也偶爾會有情侶打情罵俏地對話聲。
左祐是喜靜的人，但她並不排斥這樣的聲音，這樣的環境。
這才是民間假日的味道。
橋邊不停地有想擠進來停靠的人，左祐靠在邊上，扶著橋邊的石磚，望著水鄉夜景，被人不停地擠著。
這時候，在她和山碩林笑晏的中間突然擠進來一家三口，母親吵吵著叫自己的孩子和丈夫：“這邊！來這邊這邊風景真是好的呀！”
然後男人抱著孩子就靠了過來，左祐身邊一下子擠來三個人，他們沒有照顧她的體驗，她有些沒招架住，被擠得踉蹌往左歪了歪。
左手下意識地往更左的地方扶。
卻在這一刻，不小心碰到另一人的手。
肌膚相觸，左祐瞬間感到有些尷尬和窘迫。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她擡頭，剛想跟人家道歉。
這一擡眼，卻直接撞進傅鐘有些訝意的漆黑眼眸。
水波蕩漾，船只往來，夜月帶著未燃煙花的氣味，灑在橋中央，並肩而立互相對視的二人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月滿】：我們是因為白瓷認識的，對嗎。那是2017年的夏天，想想真是令人懷念。你曾說，我的文字是溫柔似水的，能給人一種莫名心安的感覺，溫潤細膩。真的看見的時候，很開心，這對我來說是很高很好的評價！後來，在各個文下面都能看見你的留言，每次更新，我都會期待你會出現，然後跟我交流你的想法，是你，讓我在寫文的路上更加幸福。
印象最深刻的是，18年的夏天，我們在語音直播裏，那時候，我們好像是聊到最晚，聽著你說話，我覺得這女孩子聲音真的好好聽好溫柔呀hhh那天聊得很開心，我只怨一夜太短，也怨隨著時間推移，如今的我已經不太記得我們討論的話題，可是那份快樂，隔著電波卻絲毫不遜色於面對面聊天的快樂，永生難忘。
不知道現在你過得怎麽樣，有時候會看到你發一些日常在空間裏。感覺你過得很快樂，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
希望未來，你可以遇到溫柔的人，經歷溫柔的事，永遠快樂一直幸福！
我一直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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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祐還維持著貓著腰偷看的姿勢，她尷尬地傻笑兩聲:“哈哈。”
然後她乖乖站直身子，腦子一轉，靈光乍現，狡辯道:“我跟弟弟來散步，這不是，看見這個小院真是漂亮，我欣賞著，就碰見你了，真巧。”
傅鐘的表情似乎不怎麽信她的鬼話，他走上前兩步，摸摸牛牛的頭。
他纖細白皙的手撫摸在它黃金的毛發上，午後的陽光一照，畫面十分唯美溫馨。
牛牛是條親近人的金毛犬，它十分喜歡人類，因為家裏只有女性的緣故，牛牛格外喜歡男性跟它玩耍。它一被傅鐘摸了腦瓜，喜歡地仰起狗頭，扭著身子讓他不要停接著撫摸，咧著嘴樂。
左祐不禁閉嘴欣賞他微笑著跟牛牛互動的這幅場景。
“它多大了？”傅鐘摸摸牛牛的肚皮，跟它玩鬧著，隨口問。
“嗯？哦，四歲啦。”左祐回答著。
傅鐘了然，“哦。”
她看著牛牛跟傅鐘玩在一起的模樣，臉上的姨母笑控制不住，可就在她和牛牛對上視線後，左祐驚醒，她仿佛看懂了牛牛的眼神。
牛牛好像在說:（姐我都這樣幫你了你快進行下一步啊！）
左祐懂了，趕緊蹲下，跟他一起撫摸牛牛，然後借狗搭話:“我們出來得有幾個小時了，我看它是不是有點口渴，我出來忘帶它的飲水器了，這裏離你家近嗎？方便給它一點水喝嗎？”
這話說完，左祐都覺得自己這出明知故問，借狗追人的虛偽模樣太過明顯。
但是誰知，傅鐘完全沒用他那平時精明的要死的眼神觀察她撒謊痕跡極重的表情，直接答應:“可以，走吧。”
他說完，牽起牛牛的繩子起身，往另外一棟別墅走去。
左祐瞅著身邊剛剛偷偷摸摸看半天的院子，指著，“哎，這不是……”
傅鐘回頭，臉上憋著淡淡的嘲笑意味，“怎麽了？走啊，站別人家院子後面幹什麽。”
原來偷偷摸摸看半天的院子不是他家！！
左祐悄悄露出一個尷尬懊悔的表情，然後低著頭趕緊跟上前面的一人一狗。
不過，她好像知道了一件事。
這時候，牛牛回頭看她，左祐跟它對視，然後忍不住咧開嘴無聲地笑起來。
傅鐘，他很喜歡狗！
傅鐘的家離左祐剛剛猜測的院子沒離很遠，兩個人帶著狗走了幾十米就到了。
左祐望著眼前似是陌生又很熟悉的三層別墅，兒時的記憶泛著黃一頁頁重返腦海。
傅鐘家似乎經歷了簡單的翻新，整體來說與以前並無太大差別，院子裏的木亭，爬上木亭頂部的綠藤隨著清風徐徐飄著葉子，花草相間，從柵欄的縫隙還能看見滾靠在院子邊的幾個籃球和足球。
“發什麽呆呢？進不進來？”
傅鐘的呼喊叫醒還在回憶的左祐，她將目光從房子上下移，看見他和牛牛已經站在門口，房門半開。
牛牛已經焦急地想趕緊進人家家裏面參觀了，完全忘了自己姐姐還在後面，那副模樣可是沒出息。
“來了！”左祐揚起笑容，緊著小跑兩步跟上去，兩人一狗進屋，防盜門應聲關閉。
時隔九年，她再次來到傅鐘家做客。
廚房，客廳，以及通往院子的敞開玻璃門，陽光灑進來的角度都和回憶裏那麽的吻合。
傅鐘把手裏買的東西放在玄關處的櫃子上，然後對他們說了句“直接進來就行”，然後去廚房給牛牛找水。
牛牛第一次來，卻格外的不見外，不知道從哪裏尋來到一顆網球，含在狗嘴裏玩。
“餵，怎麽能這麽沒禮貌，快給我。”左祐蹲下來，掰著它的嘴，批評道。
牛牛認識了喜歡它的傅鐘哥哥，又知道這是他的家，可算是有靠山，能不聽姐姐的話了，含著球瞥她一眼，顛顛顛地自己往院子裏跑。
左祐就打算在他家門口不進去，喝點水就該走了，誰知道這兔崽子自己往裏跑。
想著它外面泥地土地裏踩來踩去，別把人家地板踩臟了，她趕緊追，小聲喝它:“回來！回來你去哪啊。”
金毛顛顛地往院子裏跑，左祐在後面貓著腰生怕被人聽見，悄悄地追。
傅鐘端著水碗從廚房走出來，看見原本在客廳的一人一狗不見了，眼裏染上點疑惑，然後左右看了看，也不見她。
聽見從院子裏傳來點聲響，傅鐘思考著，往院子踱步。
等他走到院子裏，就看見左祐和牛牛在院子的草坪上滾成一團，她的手抓著它嘴裏的網球，因為打鬥，左祐的發絲有些淩亂，身上滾上些狗毛，粗粗地喘著氣，有些狼狽。
而牛牛卻像是得意於姐姐沒有搶過她，還哈哈地咧嘴笑。
左祐看見傅鐘端著水碗瞇著眼睛，好整以暇地看她這幅洋相，心裏悲嚎。
完了呀，這又。
***
翌日早上。
左祐翻來覆去，這一晚上沒怎麽睡好。
本來，想制造一個唯美又“巧合”的小區偶遇，結果在人家家裏跟狗打成一團。
她耷拉著一雙死魚眼，看著趴在自己屋裏地毯上睡得香甜的金毛牛牛。
每次事情發展得都和她計劃的不一樣！
可惡啊！
這時候，在被窩裏壓著的手機滋滋地震動起來，左祐煩躁地摸出來，接通:“幹嘛啦。”
電話那端，林笑晏靠在車邊，和山碩對視一眼，問:“吃槍子了誰惹你了大早上就這麽臭脾氣。”
“別提了……找我幹啥……”左祐癱在床上，要死不活地說。
“能幹嘛，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都不跟兄弟們聯系，忙什麽呢你！下樓！”
左祐從床上彈起來，傻眼了，“啥，啥下樓？？”
“我們哥倆帶你玩去！走不走！”林笑晏直接仰著頭，對著她屋子的窗戶喊。
她從床上下來，拉開紗簾，看見兩個朋友，煩悶的心情煙消雲散，瞬間喜笑顏開，打開窗子問他們:“去哪玩！！”
山碩把手放在嘴邊，喊:“北城古水鎮！”
……
林笑晏開著家裏的越野車，帶著山碩和左祐跨越半個北城，來到郊外，臨近古長城下的水鎮。
路途中，十月初的暖陽灑在這片高速大道上，林笑晏和山碩坐在前面，一個開車一個給導航，左祐和一堆行李坐在後座。
左祐摁下窗子，風呼掀進來，陽光沒了隔絕直接打在她白皙的臉龐上。
她望著穿梭的一輛輛轎車，綠色的樹木，湛藍的天空。
晴空暖陽，讓人愜意。
她顧不得這風怎麽吹亂自己的發絲，只是閉上眼睛靠在窗邊，唇角不經意地微微上揚，享受著這愉快又慵懶的假期氣氛。
山碩定了一間帶院子的民宿，三個人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到了地方，把東西放好，然後在院子裏燒烤解決午飯。
北城水鎮吸引游客前來的原因就在於水鎮的夜景十分美麗，等日落西山的時刻，整個水鎮的建築房頂都會亮起金黃色的光，星星點點連成一條條線，一條條金色的線圍成一片金色的版圖。
水波蕩漾著金色的光，水邊樓閣四立，孔橋的身姿與平靜水面對出鏡像，給人一種恍如在南方水鎮的感覺。
無人機彩燈表演和孔明燈，煙花大會，都是水鎮的招牌活動。
說著玩著，就到了晚上。
左祐和他們兩人收拾好，出來漫步在水鎮小巷中，熱鬧的行人游客絡繹不絕，似乎都奔著同一個目的地而去。
林笑晏吵著要先去小吃街吃飽了，再去煙花大會綻放的最佳觀賞位置看無人機表演和煙花。
小吃街人太多了，仨人擠來擠去，差點被人群淹沒。
好在仨人都是好吃不怕麻煩的人，雖然人多雜亂，他們還是吃了個開心。水鎮小吃街夜市上的小吃雖然都是那些很普通很常見的，但是氣氛好，人多熱鬧，吃什麽都覺得特別，也覺得好吃。
吃夠了，三個人帶著剩下的奶茶串點往下個目的地走。
越靠近表演燈會的中心，人越多。
因為人太多了，他們剛剛吃東西又耽誤些時間，無人機燈光表演只看到了個結尾，剩下的就是最後的煙花大會。
大家都在思考著，想找個最好的觀景地點，觀看煙花的附近高樓茶館都被擠滿了，不想上去消費的，就只能在下面，在水道兩遍的小街道，在一座座孔橋上找地方，等待煙花。
左祐三人也在找地方，這時候，他們要從西街跨越到東街，借著一座橋過去。
孔橋不小，但是人流大，他們就挨著行人一點點移動，移動到橋中央，林笑晏偏頭，看著橋中央前方的水鄉船舶景色十分美麗，喊他們倆：“等一下！我想在這裏拍個照片！”
左祐聽見了，但是山碩沒聽見，她拍拍他的肩膀，叫住他。
三人就暫時沒有繼續移動，靠著橋邊。
周圍也有很多旅客覺得這橋邊美極了，休息等待一會兒的煙花，兩側橋邊都密密麻麻地停靠了許多游客。
耳邊嘈嘈雜雜的，歡聲笑語，也偶爾伴有母親提醒自己孩子要跟進她的喊聲，也偶爾會有情侶打情罵俏地對話聲。
左祐是喜靜的人，但她並不排斥這樣的聲音，這樣的環境。
這才是民間假日的味道。
橋邊不停地有想擠進來停靠的人，左祐靠在邊上，扶著橋邊的石磚，望著水鄉夜景，被人不停地擠著。
這時候，在她和山碩林笑晏的中間突然擠進來一家三口，母親吵吵著叫自己的孩子和丈夫：“這邊！來這邊這邊風景真是好的呀！”
然後男人抱著孩子就靠了過來，左祐身邊一下子擠來三個人，他們沒有照顧她的體驗，她有些沒招架住，被擠得踉蹌往左歪了歪。
左手下意識地往更左的地方扶。
卻在這一刻，不小心碰到另一人的手。
肌膚相觸，左祐瞬間感到有些尷尬和窘迫。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她擡頭，剛想跟人家道歉。
這一擡眼，卻直接撞進傅鐘有些訝意的漆黑眼眸。
水波蕩漾，船只往來，夜月帶著未燃煙花的氣味，灑在橋中央，並肩而立互相對視的二人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月滿】：我們是因為白瓷認識的，對嗎。那是2017年的夏天，想想真是令人懷念。你曾說，我的文字是溫柔似水的，能給人一種莫名心安的感覺，溫潤細膩。真的看見的時候，很開心，這對我來說是很高很好的評價！後來，在各個文下面都能看見你的留言，每次更新，我都會期待你會出現，然後跟我交流你的想法，是你，讓我在寫文的路上更加幸福。
印象最深刻的是，18年的夏天，我們在語音直播裏，那時候，我們好像是聊到最晚，聽著你說話，我覺得這女孩子聲音真的好好聽好溫柔呀hhh那天聊得很開心，我只怨一夜太短，也怨隨著時間推移，如今的我已經不太記得我們討論的話題，可是那份快樂，隔著電波卻絲毫不遜色於面對面聊天的快樂，永生難忘。
不知道現在你過得怎麽樣，有時候會看到你發一些日常在空間裏。感覺你過得很快樂，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
希望未來，你可以遇到溫柔的人，經歷溫柔的事，永遠快樂一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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